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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2)(1 / 2)





  不过能达目的就好,过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。

  他正要起身,余光看到案角放着一封信件,深色信封上并未署名,就那么放在他的一堆书稿里,不留神便错过了。

  看位置应是窗棂缝隙处塞进来的。

  小厅内盈满酒香,邵云朗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片刻后又叫了一声:顾远筝?做什么呢?不用打扮了,够美啦!

  屏风后转出人影,顾远筝皱着眉,缓步走到邵云朗桌前,将那信纸递给邵云朗,这信未署名,就扔在我的案上,并非是我有意窥探。

  邵云朗一怔,接过那信纸看了一眼,总共也没有几行字,他却看了有一会儿。

  顾远筝压低声音,殿下,你还是搭救了那八个人?

  既然他已经看到,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邵云朗那纸张投进炭火里,点头道:救下了。

  顾远筝叹息,那郢王?

  我哪有那么傻?把小辫子递到他手里?邵云朗夹了个水晶饺放进嘴里,腮帮微微鼓起,走了鬼市的路子,又从鬼市买下的,找了熟人去办,没人见过我。

  顾远筝这才落座。

  难怪这几天邵云朗缩衣节食的,惯常的小零嘴和玩物也不买了,估计这八个地坤,把五殿下压箱底的私房钱都给刮了个干净。

  看顾远筝眉宇间仍带着忧虑,邵云朗笑道:唉你要真是个地坤,那可真是太值钱了!现在你就是把我倒提着甩一甩,都掉不出一个铜板,顾公子垂怜,这青云记下顿还有吗?

  你顾远筝无奈摇头,殿下尽管吃就是了,我还养得起你。

  邵云朗立刻狗腿的给他倒酒。

  温酒入喉,热度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,邵云朗托着下巴说:我知道你要说我该明哲保身,等到将来封疆一域,凭我这个天纵奇才,定然能让封地内的地坤都不用遭这种罪。

  听他自己夸自己,还一点也不害臊,顾远筝眸中终于流露出一点笑意。

  但我晚上有点睡不着觉。邵云朗转动杯盏。

  窗外寒风呼啸,围坐在炭火边的两个少年席地而坐,各自倚靠着软枕,一方小天地,隔绝了外面的风霜雪雨。

  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。邵云朗抬眸看着顾远筝,若去了青州只是游玩,从头到尾没管过这件事倒也罢了,但石策那小王八蛋偏要跳出来行侠仗义,八条人命就在眼前,要是连这八个人都救不了,日后我真能庇佑一方百姓吗?

  此事从情理来看,殿下做的并无不妥。顾远筝轻声说:殿下是愿问民生的人。

  炭火烧的噼啪作响,邵云朗打了个呵欠,唉,洗漱了,今夜总能睡个踏实觉了。

  第二日天气晴好,课室前的松林皆裹上了一层白霜,觅食的鸟雀落在上面,惊落不少积雪,正掉在树下一群少年的脑袋上。

  宇文涟顾不得将雪拂落,一把揪住丁鹭洋的领子,你说谁作弊?!

  自然是五殿下!丁鹭洋冷笑,他昨日四门,策论、礼乐、史学和兵法皆是甲等!平日里学的稀松平常,考试时却门门优异,不是作弊谁信啊?

  你放屁!沈锐哼了一声,他抄谁的去?四门甲等就顾远筝一个,他俩分到了两个课室。

  就不能每一门都换个人抄?乙班有人帮腔道。

  我昨天打听了,五殿下左右前后的人,策论和兵法没有甲等,抄的谁的?宇文涟挺秀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,就不许我们五殿下平日里藏拙吗?你个狗东西不是最讲究证据?别在这血口喷人啊!

  丁鹭洋脸色黑沉,冷声道:他不是已经被任司正叫去重新考核一份小卷了吗?等会儿人出来就知道了。

  回廊下,庄竟思伸长耳朵听了一会儿,又把兔绒的护耳带回去,两只手捧着个汤婆子,小声问站在一旁的少年,那个顾公子,我哥不是抄的。

  他语气笃定,顾远筝闻言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嗯,我信他。

  庄竟思笑了,又说:其实我五哥很聪明的,几个哥哥里顶数他聪明人又好,我从小就喜欢黏着他

  他话音一顿,哆嗦道: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,后背凉飕飕的?

  顾远筝冷漠的收回盯着他的目光,看向课室那边,殿下出来了。

  小卷无需像昨日的正式考核,一答便要一个时辰,只是抽取的几道难题,自然答的也快。

  和邵云朗一同出来的,还有几位出题的先生,这些老人有些甚至经历了三代帝王,对于皇室子弟间的那些事也没什么不明白的,只有为首的任司正还有些精神恍惚,抬眼看到门口围了一堆人,立刻板起面孔道:对弈考核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?你们不去各自参考的课室,围在这儿干什么?

  先生!丁鹭洋殷切道:我等听闻昨日考核有人作弊,若此事为真,那便是对我们所有参考学子的不公,便在此等个结果。

  邵云朗脚步一顿,嗤笑道:怎么哪都有你呢?你以后生孩子叫小事儿算了,这样你就是事儿爹。

  宇文涟翻了个大白眼,我看挺好,事儿爹!

  丁鹭洋咬牙只当听不见,又问:先生?

  五殿下并没有作弊。任司正耷拉着眼皮,斜睨了丁鹭洋一眼,你若是有这个打听的时间,不若再看两章棋谱。

  丁鹭洋:

  等几位先生走了,宇文涟立刻猿形毕露,拍着大腿笑道:哎呦!有生之年啊有生之年!我还能听见丁鹭洋被任司正骂,哈哈哈哈哈哈,今年上元,我得放两排挂鞭!我们这次考核稳了!稳了!

  你收敛一二吧。沈锐扶额,实在是没眼看,还有棋艺和骑射没考呢。

  宇文涟掰着手指算了算,这么算起来还是我们拖了殿下和顾公子后腿了?殿下你唉?殿下呢?

  邵云朗一早顺着小路溜了,就怕这群人堵着他东问西问,等他们回过劲儿来,还不和他好好算一算前两年拖累全班考核成绩的事。

  还是去找顾远筝再看两眼棋谱,临阵磨枪吧。

  此时在宫中,内务府的宫人们正行色匆匆的准备着圣上出宫的事宜,大太监贺端眯着眼睛,一副站着睡着了的样子,但当一个小太监从眼前过的时候,贺端慢声细语的开了口:你这是给太子那边送的器具?

  闻言,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停住脚步,低头恭敬道:是。

  形制不对,僭越了。贺端撩起眼皮,办事上心着点,事关自己的脑袋,怎么还马马虎虎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