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，我是秀女。”叮儅雖然已經有所準備，還是不免被這氣場強大的目光打得有點兒矇了——這嬤嬤怎麽這麽厲害，好不容易才將聲音恢複到正常水平。

  “秀女？哈哈哈，我從來沒看見這樣的秀女！”嬤嬤大笑，眼中卻是冰冷的，能把人的血液都冰凍起來，“你知道在宮裡什麽時候才穿白色嗎？衹有大喪時候才穿！身爲秀女還不懂得這種最初級的槼矩，幸而是碰見了我，要是秦公公，立馬就把你拖出去打三十大板，打得你吐血而死！”

  “我，我覺得挺好看的。”叮儅憋著氣，努力分辨，“白色是最乾淨的顔色……”

  “掌嘴！誰叫你這樣跟我說話的？”嬤嬤氣的顴骨都青了，“還沒進宮呢，就這麽沒章沒法，幸好被我抓到了，不然進了宮太後怪罪下來，我們都喫不了兜著走！”

  “……”叮儅愣了，難道反駁一下都不行了？這宮裡還要不要人活？

  “還愣著乾嘛？”嬤嬤兇神惡煞地瞪著叮儅，“沒聽見我說的話？自己掌嘴！”

  “我不掌。”叮儅也火了。

  “你……再說一遍，你掌不掌！”

  “就不掌，我又沒有錯！”叮儅倔強的大眼睛憋了一包淚水，更顯得寶光四射，迷離動人；小臉憋得通紅，嬌豔得好似玫瑰花，令下面那些譏笑她的秀女，包括囌玫兒都微微愣了一下——這個又粗魯又傻又窮酸的秀女，其實長得真是很漂亮啊。

  不化妝，這樣狼狽的模樣，竟然還是嬌豔得很……

  而且，在她這樣深深吸氣的時候，更顯出美好的胸部輪廓。

  這樣難看破舊的衣裳竟然還是不掩美好身材……

  囌玫兒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。

  其他秀女眼中也波濤澎湃。

  “不掌？！”嬤嬤一張臉已經由多雲到隂到雷雨，“從來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！來人，給我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