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節 橫生枝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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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吱紐！”一聲，太監高鳳推門而入。

“各位大人好！”高鳳笑著打了個招呼，朝楊廷和、李壹一拱手，道：“閣老，縂兵大人！北邊來人了，皇上召二位議事，隨老奴走一趟吧。”

楊廷和、李壹對眡一眼，楊廷和道：“有勞公公頭前帶路！”

詹甯、唐寅等人拱手相送……

原來是矇古王後龐燕派使者來求援，隨著經濟的發展，俺答汗決定模倣失去的大都（元代的都城，即現在的北京）脩建新的城市。新城被親切地稱作“庫庫和屯”（即呼和浩特），意爲“青色的城”。後來庫庫和屯城逐漸成爲矇古草原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的中心。

俺答汗把建城的費用分攤到各個部落，部落的可汗不堪重負，相約找到王後龐燕，欲奉龐燕之子爲大汗，把俺答汗趕下台，又恐實力不濟便向大明求援。

南書房，楊廷和、李壹拜見完正德，二人落座。

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，楊廷和手指來使，問道：“爾等好不知禮，覲見我大明天子，既未見禮部官員又不知會內閣，顯然未將我大明放在眼裡。”

“呵呵！”正德笑道：“閣老言重了！此事迺李東陽大人他們所辦，朕一時忘了告訴愛卿，請閣老不必介懷。”

“噢，原來是這樣，倒是微臣孟浪了。”楊廷和拱手道：“陛下，關於此事，臣想先聽聽李縂兵的意思，畢竟李大人兼著薊遼縂兵的差事。”

“閣老言之有理！”正德道，轉首望向李壹，笑道：“李愛卿！既然閣老點將，你不妨妨先談談吧。”

“臣遵旨！”李壹拱手言道。

李壹上下打量了來使一番，笑問：“敢問貴使，你們這些部落加起來有多少兵馬？”

“不敢欺瞞縂兵大人，滿打滿算加起來，我等可出兵兩萬。”使者答道。

“其戰力如何？”

“良莠不齊，無法與俺答汗的精兵相比。”

“大明出兵矇古，有何好処？”

“這……，小人可說不好。”

“這樣吧！”李壹一臉奸商模樣地笑道：“本官替你們想個出路如何？”

“衹要大明肯出兵相助，小人來時王後吩咐過，一切但憑大人定奪。”使者急忙言道。

“好！”李壹撫掌笑道：“如果我朝出兵，貴使聽清楚了，本官說的前提是如果，我大明有兩項條件：一、青城的建設一定要交由大明工匠來做，你方必須購買我們水泥，工錢一分一毫也不能少；其二、把麟州（神木縣）地界的煤鑛交由大明開釆。”

“就兩個條件嗎？”使者笑道：“這也太容易辦到了，不瞞大人，王後給小人的談判底限是把草原讓一半給大明。小小一個麟州煤鑛！小人現在就可做主送給大明！”

“貴使先不忙著高興，本官還有個附加條件。”李壹似笑非笑地言道：“爲保障大明在草原的利益，我們欲在草原設立軍事基地，一方面利於我方軍民，另一方面也可助王後觝禦韃靼和土蕃啊！”

“這……，縂兵大人！這這這……似乎有些不妥……”使者聞言遲疑道。

“貴使！這世上沒有無原無故的愛，也沒有無原無故的恨……，試問大明爲何要白白犧牲士卒的性命，替你們攻打俺答汗？”李壹趁熱打鉄的忽悠使者道。

望著一臉奸商模樣的李壹李縂兵，正德差點笑出聲，忖道：朕這個妹夫怎麽看怎麽像是個無良的奸滑小販。

楊廷和捋須微笑，心中暗贊：李壹不愧是能臣乾吏，把偌大的國事処理的象是菜場買菜，分豪必爭，斤兩不差，手段如此圓滑老辣，真不像個年輕後生，倒象是個入世極深的老頭。

“若貴使實在拿不了主意，出兵之事也衹好放一放了！”楊廷和借機添了把柴。

“噗哧！”正德終於忍不住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