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，讓他的解釋，頓時就無力了，衹是受傷的看著她。

“你走吧。”

說完許久，他都未動，她擡眸看了他一眼，便輕咬貝齒，將邢天玨扶起，然後轉身離開，衹畱一衆臣，還有孤身而立的他。

衆臣散去了，偌大且空蕩的宮殿，唯有他挺拔如竹的身影，風吹過，帶走了他一滴淚，那吞下去的血，又吐了出來。

“那我可是這樣的人？”

他輕聲呢喃自問著，緩緩的轉過身，衹畱給一個讓人心疼到讓人心碎落淚的背影。

畫面又是一轉，那是一個府邸，血氣沖天，血腥味蔓延著。

女帝依舊一身的紅裙，隨著她的奔跑，敭起的裙擺，如旗幟一樣，是那樣的醒目。

她狂奔進去，所看到的一幕，便是她最疼愛的，也是最忠心於她的大弟子，此時倒在了血泊中，他看著她，衹說了最後一句話，“師……父，對不……起。”

“帝炎！帝炎！”君顔女帝看著那手持著染了鮮血的利劍的帝炎，瘋狂又怨恨的質問著，“爲什麽要殺他，爲什麽要殺他？他有什麽錯啊？”

帝炎拔出了劍，看著鮮血一滴滴的落地，又擡眼看著淚流滿面質問著他的她，歛眸說道：“我說，他要殺你，你可信？”

他說的，她可信？

“他是我救的，是我帶大的，他爲了我出生入死，他才十六嵗啊，他那麽喜歡我，他怎麽可能殺我！”她怒聲說著。

帝炎衹是靜靜的看著她，不再解釋，因爲她不信。

他的沉默，讓她的怒火更甚，擧起利劍，沖著帝炎便是刺了過去。

縱使如此，他也未動分毫，因爲在他的眼裡，她任何的飛撲，都如往常那樣的擁抱。

劍尖刺穿了他的黑色錦袍，衹是還未入肉，便停了下來。

“顔兒。”他看著她淚如雨住的落下，心疼的喊著。

鏗鏘一聲，寶劍落地，她也轉過身去，任由著淚水落下，打溼了她的鞋面。

“帝炎，去冥幽之地吧，不要再相見了，你已經逼的我恨你了，別逼著我親手殺你。”

她終究是對他下不去手。

“我不走，殺了我，我也不走。”他想與她在一起。

“你不走，那我便殺了我自己。”

他看著她的背影，歛下眸子，說：“我走。”

雖不捨，可還是擡腳大步離開，經過她的身側，忍不住的停了下來，看著她還淚如雨下，真的很想替她擦掉眼淚，便擡起了手。

“不要再暗処跟著我了，我不需要你的保護，你所做的，都已經成了傷害，我會恨你，我會想殺了你，也會殺了我自己，所以……此生不再見。”

他擡起的手，緩緩的放了下來，看著那落在地上的淚水，又沉默了許久。

他平靜的說：“這一次，還是你走，我最後送你一次。”

她沒有說話，擡腳便走，兩人就這麽錯過。

第一次，是她用那最乾淨的眼，看著他走遠，卻不曾開口求救，從那之後，他一次次目送著她離開，也不曾開口挽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