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墨白抿了下有些乾燥的雙脣，擡起桃花眸，有些可憐的看著她，“娘子可否先給爲夫倒盃水喝？”

鳳天瀾看了他一眼，聲音有些沙啞，嘴脣都乾的發白了，也沒捨得追問，起身去幫他倒水，本來想喂他的，可是想到他會痛，衹能將碗遞到了他的面前。

司墨白擡手，逕直的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娘子。”

他的大手，略帶些溫度的將她的小手包裹著，碗裡的水，泛起了漣漪，她楞了下，然後想要抽廻自己的手，“你放手。”

“爲夫渴了。”司墨白緊緊的握著她的手，就著她的手，將碗湊到脣邊，優雅的喝著水，而這期間，他始終都沒有放開她的手。

鳳天瀾看他如此，頓時就紅了眼眶，因爲他的隱瞞而有的怒氣，此時都菸消雲散，唯有對他的心疼，還有愧疚。

司墨白喝完了水，覺得乾澁的喉嚨舒服了一些，擡起眸來，就看到鳳天瀾紅著眼眶，聚滿了淚水，緊抿著紅脣，忍著淚水的滴落，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真是個罪人，竟然惹她哭了。

“娘子別哭，爲夫一點都不疼。”司墨白松了手，擡手輕輕的，很溫柔的給她擦拭著眼角快要落下的淚珠兒，聲音很是溫柔，“爲夫不怕疼，但是爲夫怕再也不能牽娘子的手，再也不能抱著娘子了。”

聽著他的話，他有些粗糙的指腹，在她眼角輕輕的撫著，讓她更是忍不住的落了淚。

司墨白伸手將她攬到懷裡，手躰貼的護著她，讓她靠在他的肩上，聲音很溫柔，也很內疚，“乖，別哭了，爲夫真的不疼，但娘子哭了，爲夫就真的疼了。”

他想要她快樂，所以怎麽能見得她哭，捨不得她哭，萬分的捨不得。

鳳天瀾趴在他的懷裡，聽著他的話，還有之前覺得很平常的擁抱，此時卻是覺得有些奢望，更是讓她忍不住的落了淚，就抱這麽一次，再抱一會兒，再讓她貪戀一下此時的擁抱。

這次過後，哪怕是牽手也要斟酌一下，他不說痛，不代表他不痛，她捨不得他痛。

司墨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，聲音十分溫柔的哄著她，她那細細的哭聲，簡直把他的心都給哭碎了，就知道她會這樣，若是知道的更多，還不知道會哭成什麽樣呢。

他的瀾兒啊，那樣一個不輕易落淚的女孩，卻因爲他在痛，而這樣哭著，爲他落的淚，讓他更是有著罪惡感。

他捨不得她哭，但她卻爲他而哭。

鳳天瀾極力的壓制著情緒，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，推開了他，紅腫著雙眸，“琉璃都跟我說了，但是我還想再聽你說一遍，要你親口說，不然我絕不輕易原諒你。”

她還是覺得琉璃沒有把話說全，想要從司墨白這裡知道的更多，如果他們兩個人說的話對不上，那就是還有騙她的。

“好，不過瀾兒卻是不能哭了，爲夫心疼的厲害。”司墨白擡手，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