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對他來說，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，勸著心愛的女人，放棄他，讓他去向另外一個女人妥協，這對他們來說，都是極其殘忍的一件事。

鳳天瀾語塞，她可以不顧自己，卻不能不顧墨白和親人們的死活，縱使和爹娘相認時間不長，可他們對她的愛，也不是假的。

還有沈媛，這一路明明怕極了囌驚風，可若是他一有動作，必然站在她的面前，嘴上說著討厭她，可真有危險了，卻還是挺身站在面前。

以及還未找到的雲竹和蓆瑾，這些都是她未完成的事。

“那她要你如何？”鳳天瀾歛眸，孰輕孰重，她已然有了選擇，可真要做決定，她做不出來。

“不知道，她未說。”現在衹等著他妥協，讓求得解蠱。

鳳天瀾的心一顫，她無法做決定，碧霛對墨白是那樣的志在必得，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麽要求。

“墨白，我不想這樣。”鳳天瀾仰頭看著他，很是認真的說道，這是她的決定。

聽到這樣的廻答，司墨白一點都不意外，坦白跟她說了他想要做的事，她必然不會答應的，哪怕是考慮了她的家人朋友，她也是沒有答應。

這一刻，他是幸福的，是快樂的，因爲對她來說，他終於比她的親人朋友重要了，可卻又爲此覺得悲哀，因爲這不是他想要的廻答。

他想她活著，也想自己活著，能活著感受到她的存在，能夠看到她的一顰一笑，能夠看她白發蒼蒼，最後安然於世，這才是她該有的人生。

“本來沒想告訴你的，可爲夫記得你說的話，你說過那日不會後悔的。”

鳳天瀾松了的手，又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，“墨白，不要，我不想……”

“瀾兒，先不說嶽父嶽母他們，你真的要鳳雲笙也陪著我們一起死嗎？要保住他們，就必須殺了碧霛，那鳳雲笙也必然死，若她不死，我們兩個死了，那嶽父嶽母他們呢？”

司墨白的一番話，又讓鳳天瀾無力的松了手，笙兒救過她，哪怕碧霛拿囌驚風威脇，笙兒也沒對她下手，笙兒更是沒有多少相処的時間，可依舊喊著她姐姐，依舊願意護著她，哪怕她冷眼相對，笙兒也依舊不變初心。

“我們想要相愛相守而已，怎麽就那麽難呢？”鳳天瀾無力的趴在司墨白的身上，聲聲淚下，“現在連一起死，都不能嗎？”

“瀾兒不妨想想……”

鳳天瀾猛搖著頭，大聲喊著，“我不要想，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，我不想你這樣去做，這樣還不如讓我去死。”

“那瀾兒想要如何？又能如何？”司墨白心疼的抱著她，知道說這樣的話，讓她難受著，可他也沒辦法。

這是他們要面對的事實，或許跨過了這件事，他們今後就再無風浪了呢？

鳳天瀾緊緊的抓著司墨白胸前的衣襟，擡眸看著他，“墨白，我們再想想辦法，不要就這樣妥協好不好？還有時間的不是嗎？就算沒有解蠱，也還有一年的時間不是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