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無法，可這是真的無法了，衹要他們能活著，於她來說便是好的。

司墨白衹覺得無數尖刀，一下又一下的刺著他的心髒，這還不夠，還要絞上數遍，痛不欲生，疼的難以呼吸。

“爲夫去叫琉璃，去叫國師。”司墨白忍著痛，甚至還忍不住的抱有一絲的希望。

鳳天瀾輕點頭，“把爹娘他們也都叫來吧。”她想最後跟他們說說話。

“好。”司墨白讓她靠著牀頭，步履極快的走了出去，他一轉身，那淚水便無聲的落下，臉上盡是悲痛之色。

鳳天瀾靠在牀頭，低頭看著在繦褓裡睡著的小阿寶，忍不住的勾了勾脣角。

“咳咳。”

鳳天瀾猛的劇烈咳嗽了起來，感覺有什麽腥甜的液躰流了出來，她忙一手捂住嘴，一手拿著手帕。

血腥的味道，瞬間彌漫在屋子裡，可她卻是聞不到了。

咳嗽停止，鳳天瀾才移開了手，看著滿手鮮紅，帕子都被鮮血給浸溼了，她還真是病入膏肓了呢，她苦笑著拿出了新的帕子擦著手。

滴答一聲，指尖的鮮血，滴落了下去，落在了小阿寶的臉上。

“哇~”

溫熱的觸感，驚到了睡著的小阿寶，他哇哇哭出了聲，那皺巴巴的小臉，因爲哭的太用力，而變得青紫。

鳳天瀾頓時心疼不已，不顧手上還有鮮血，便將小阿寶給抱了起來，抱在懷裡，輕聲哄著，那溫聲細語的，聽著便覺得舒服。

小阿寶似乎有了安全感，哭聲逐漸變小，最後在那溫柔的小曲聲中，又逐漸的睡了過去，他還動了動小腦袋，似乎在自家娘親懷裡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，才入睡一樣。

鳳天瀾看著小阿寶這個模樣，忍不住的落了淚，那淚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，落在了那繦褓上，很快便溼了一小塊。

“對不起，娘親要離開你了。”鳳天瀾微用力的抱著小阿寶，臉貼在那繦褓上，悶聲哭著。

琉璃進來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，那不捨的聲音，那悶悶的哭聲，如一把鎚子鎚在了她的心頭上，讓她也忍不住的難受著。

“小姐，是奴婢無用。”哪怕是千年琉璃丹卷，有些毒也不是一應記載的，更別說解毒了。

國師是緊跟在琉璃身後的，看到那一幕，倒也是被震撼了一下，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神色，衹是空氣中彌漫著的那絲絲血腥味，又讓他皺起了眉頭。

鳳天瀾擡頭看著進來的國師和琉璃，再看看已經睡著的小阿寶，卻是如何都不肯撒手了，怎麽都捨不得。

“不用想這麽多，人不是萬能的。”

鳳天瀾輕笑著安慰琉璃，可笑卻是讓琉璃更難受，眼眶都跟著紅了起來，她上前說道，“還是讓奴婢看看，哪怕是多一天的時間，也是好的。”

鳳天瀾倒是沒有拒絕，把手伸了出去，任琉璃給她把脈著。

不過觸手，琉璃便呆住了，然後那淚水就忍不住的落下，悲傷至極，“小姐……”

小姐的脈搏虛弱，衹怕是撐不過今天了，比昨天還要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