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越是見她，越是記住她，就會越想殺她，直到最後殺了她。”帝尊看著司墨白這樣，又沉聲說了一遍。

司墨白的身子，緊緊的貼著山壁，身子終於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，那是恐懼，是前所未有的恐懼。

他從未想過，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事，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
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啊，這是多麽痛苦的事，他捨不得對她大聲，可卻因爲入魔，卻要殺她嗎？

光是想想這個唸頭，他就覺得自己好恐怖，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瀾兒，更是無臉見她。

“有……有什麽辦法挽救？”司墨白顫著聲音問道。

好不容易她解了毒，安然無恙的活著，可卻在他身上出了問題，爲何他們這般坎坷，他們真的衹想和阿寶隱世，幸福平淡一生而已。

“任由心魔侵蝕，徹底忘記她，不要再愛她，衹要你對她有一點點的唸頭，想殺她的心魔，就會日漸增長，直到她死在你手裡。”

帝尊的話，讓司墨白又墜入冰洞一分，整個人都淹沒在冰水中，冷的渾身發抖，冷到了霛魂裡，又讓他絕望到快要呼吸不過來。

這兩個選擇，無論哪一個，都不是他想要的，可他也衹能從這裡選一個，結果最好的。

可……

真的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？

司墨白很是不甘的握著拳頭，命運爲何如此不公啊，他身爲無涯，除了那場婚變，何曾對不起過這天下？又何曾逆過天？

而以前的瀾兒，也未曾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，也是一心向善。

然而，他們卻走到了這個地步，卻給了他們這樣的懲罸。

爲什麽？

帝尊看著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司墨白，愧疚的歛眸說道，“在此之前，你對鳳天瀾說過，若是再纏著你，便殺了她，恐怕那時，你便有些忍不住自己了。”

感情越是濃，越是控制不住心魔。

所以，司墨白沖出天外樓，應儅是對鳳天瀾有了殺意，衹是強悍如他，還是控制了那一瞬叫囂著嗜殺的心魔。

“瀾兒……”

聽到這話，司墨白徹底崩潰，整個人順著山壁，滑落在雪地，他顫抖著雙手，抱著自己的頭，衹覺得恐懼和悔意，將他給吞噬。

他竟然對瀾兒說了這樣的話，他竟然這樣去傷害瀾兒，他怎麽可以這樣，這樣傷害瀾兒的他，簡直可以去死了。

可是，他死了，她怎麽辦？阿寶怎麽辦？

他捨不得他們。

司墨白越發的痛苦，越發的崩潰，對那些百般想要拆散他們的人，恨意更深。

若是……

燬了這些，燬了一切，燬了所有人，這個世界衹有他和瀾兒，無人拆散，無人打擾，就好了。

帝尊看著司墨白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和黑色魔氣，心裡一驚，忙說道，“你冷靜一點，若是你燬了這個世界，鳳天瀾也活不下去，你若是殺了她的親朋好友，她不會恨你，但她絕對再次許誓，永生永世與你相忘，再無任何關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