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哭聲和乞求的小奶音，讓人聽著都要心碎，何況是這樣擦肩而過的離別一幕，更是讓人心碎的跟著落淚。

可是雲漪依舊挽著他的手臂，牽著他的手，哪怕她的手，已經痛到臉色都發白了，但面上還是笑的如勝利將軍一樣。

而司墨白在那一瞬，在聽到那軟軟的，帶著哭音的喊聲，感受到那溼漉漉的眸子，滿含希望和疼痛，讓他的心，又一次劇痛了起來。

可是有一股力量，很強勁的力量，一直往下壓制著，似乎在和這種劇痛做著打鬭，最後那力量贏了，他也恢複了正常，衹是對那母子倆的離開，也再毫無感覺，對手裡牽著的人，也是如此。

雲漪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力道，逐漸消失，而她的手，已經痛到麻木，她擡頭看去，鳳天瀾他們的身影，已經徹底消失在眼前。

“你捨不得他們嗎？”雲漪擡頭問著司墨白，他一直用力握緊她的手，差一點就覺得要粉碎了，結果鳳天瀾他們一離開，他的力道也消失了。

無涯這是捨不得鳳天瀾他們離開嗎？

他這是對鳳天瀾餘情未了，對她的一切，都衹是縯戯的嗎？

司墨白已經從那噬心噬魂的劇痛中清醒了過來，迷茫疑惑的看著面色不樂的雲漪，“沒有。”

“我的手，都被你握青了。”雲漪將那手伸到無涯的面前，有些冷聲，再一會兒，她覺得這手能斷了，而現在更是隱隱作痛著。

司墨白歛下眸子，“對不起。”

他如此態度，讓雲漪一口怒氣，上不來也下不去，其實她很懂，越是在意鳳天瀾這個人的存在，就越不能在無涯的面前提起。

可是她忍不住，也控制不住，非常想要知道，想要挖出他的心看看，到底誰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，最愛的那個人。

哪怕鳳天瀾身上到処都是她的影子，哪怕那可能是一個替代品，但她就是忍受不住。

雲漪咬著牙，想要等他哄她，卻是等不到，最後自己不甘的吞下了這一口怨氣，伸著手，沒好氣的說道，“手疼，你幫我揉揉。”

他現在就是一個木頭呆子，跟他講道理，跟他講這些，他也是不會懂的。

千年前，她都能讓沒有七情六欲的無涯愛上她，千年後，哪怕入魔，再一次沒有這些，她雲漪也一樣可以讓無涯愛上她。

他們，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，這是無法改變的事。

“啊！”手一被碰，雲漪就痛的叫出了聲，擡頭委屈的看著司墨白，“我是讓你揉揉，不是讓你捏斷我的手。”

下手那麽重，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想斷了她的手。

司墨白一臉的無辜和歉意，“抱歉，我不知道力道。”

記憶裡，似乎沒給人揉過手，更何況記憶裡，他接觸過的女人，也就雲漪這一個了。

一想起記憶，他頓時又覺得自己的腦袋好空，空了一片又一片，毫無止境的，似乎他現在所擁有的記憶，衹是冰山一隅。

爲何……他的記憶會如此奇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