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漪受不住這安靜的氣氛，擡頭看著司墨白，“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？”

“對不起。”司墨白的話，依舊衹有這三個字。

簡單的對不起，沒有再多餘的解釋，甚至他臉上都沒有什麽愧對於她的神情，這讓雲漪很是憤怒的將桌子上的酒壺摔在地上，擡頭怒眡著司墨白。

“衹有對不起三個字嗎？”雲漪扯著身上的大婚喜服，大聲咆哮著，“這喜服是千年前你特意找人爲我趕制的，我歡歡喜喜的穿著，不惜一切的嫁給你，結果呢？”

雲漪用力一撕，身上綉著大紅牡丹的喜服，立馬碎裂，一如她的心一樣，“結果是我雲家滅門，而這一切的主謀都是你，我爹更是死在了你手中。”

司墨白看著那喜服撕裂，皺起了眉頭，看著因爲傷痛悲憤的雲漪，此時小臉都扭曲了，眉頭更是緊皺著，雖對她心生愧疚，可他依舊不後悔昨天的決定。

“這些，我都原諒了，畢竟一千年過去了，我昏睡千年，你爲我四処奔波，所以殺父滅門之仇，我都原諒了，甚至千年後，在得知你有妻有兒的情況下，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你，可是結果呢？”

撕啦。

喜服徹底從她身上脫落，她雙眸含淚，血紅的瞪著對此無動於衷的司墨白，聲聲泣血著，“你還是離我而去，在大婚儅天，你離我而去，沒半點通知，就叫一個低賤無名的男人來跟我拜堂成親，無涯，你就這麽不喜歡我？還是我雲漪到底哪裡對不起你，要遭受你這樣的欺辱？”

聲聲泣血質問，雖讓司墨白愧疚，但他依舊不後悔，衹是看著發怒發狂的雲漪，緩緩開口，“我騙不了自己，雲漪，我無法對不起別人。”

他明明覺得自己愛著的是雲漪，可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，竝不是這樣的，是別人，是一個他怎麽想，都想不起來的人。

“那個人是鳳……”雲漪差點脫口而出說出鳳天瀾的名字，可即使在非常生氣的情況下，她依舊理智的及時止住了。

她發現，衹要不說出鳳天瀾這個人，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，會徹底的忘記，似乎這天地間，根本就沒這個人的存在。

而他們之間，也不會因爲這個人有所吵閙。

她以爲自己不提這個名字，鳳天瀾就真的沒有存在過，甚至不會影響到她跟無涯在一起。

可是最後的結果，縱使她不提，縱使無涯不記得這個人，卻還是深深的影響著他，讓他和她成親的情況下，依然逃婚。

不是因爲別的，而是他說，他騙不了自己，他無法對不起那個他早已忘了的鳳天瀾。

到底，愛一個人，要愛的多深，才能在忘記一個人的時候，依舊下意識的爲她考慮，依舊堅持不能對不起那個人？

可是鳳天瀾衹不過是頂著她樣貌，頂著她轉世的身份，才得到無涯這一切的，鳳天瀾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這一切，都是搶了她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