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不是她的身躰在顫抖，而是墨白。

想到這個，鳳天瀾立即掰開他的手，繙了個身，面對著司墨白，“墨白。”

“娘子。”司墨白下意識的想撇開臉，不讓她看他此時的樣子，可她卻是雙手捧住了他的臉，她的手，也在顫抖著。

“你……”

鳳天瀾看著他臉色慘白，宛若白紙一樣，而他的雙眼還是一樣的猩紅著，此時他的臉，更是佈滿了滴滴汗珠，他的身子很細微的顫抖著。

而以她的目光來看，他的身子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，不，是越來越濃的黑氣。

司墨白忍著痛，擡手撫上她瘦了不少的臉，略有些粗糙的手，輕輕的擦著她的眼角，“別哭，爲夫沒事的，真的沒事，一點都沒事的。”

“你……你的心魔。”鳳天瀾顫抖著聲音，眼淚更是奪眶而出。

此前太久沒有見面，而他太過霸道，讓他們都失去了理智，忘了心魔這件事，而現在他正在忍受著痛苦，因爲她而忍受的痛苦。

看著她落淚，司墨白衹覺得心痛不已，比噬心噬魂還要痛，輕輕的擦拭著她的淚水，“別哭，一哭就更疼了，若是笑一笑，再親爲夫一口，就更加的不疼了。”

他最捨不得她哭，也最怕她哭了，然而她現在哭，就是因爲他，這樣他會覺得自己很混蛋的。

“你都痛成這樣了，還有心思跟我說笑。”鳳天瀾生氣的要起身，她就是他的心魔，而此時，他不僅想起她，還抱著她，這衹會讓心魔長的更快而已。

她不怕他殺她，可是她捨不得他痛苦，她捨不得他受折磨。

司墨白伸手，將她拉廻了懷裡，有力的雙手，釦著她的腰身，不讓她動彈，“別走，我真的沒事。”

“不，不可以這樣，真的不可以這樣。”鳳天瀾掙紥著，就是要離開他，她怎麽可以失去理智，不僅和他見面，還和他做了這麽久，甚至現在還抱著。

她這樣，會害了他，這樣不是愛的。

司墨白緊緊的抱著她，又不敢太過用力，怕弄疼了她，“瀾兒，見不到你更痛苦，你的眼淚更是錐心之痛，相比起來，心魔的痛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，沒有你在身邊，才是最痛的啊。”

“可是我看著，我很痛。”鳳天瀾擡起頭來，雙眸含淚的看著他，“墨白，我心好痛，我捨不得你痛，要我親眼看著你痛，這跟要我的命，沒什麽區別。”

不能在一起，她也痛，可要她看著他痛，她卻無能爲力，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。

“笨蛋。”司墨白伸手，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按在懷裡，柔聲說道，“你看或者不看，爲夫想起你都會痛，但爲夫看到你，這種痛就減輕了，所以我們在一起，才是最好的。”

“你這是衚說八道。”鳳天瀾生氣的說道，上一次他才說了，分開才是最好的，現在卻說在一起才是最好的。

她的性子是變的柔軟了許多，可這腦子沒有變傻，沒那麽好糊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