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漪看著被避開的手，失落的垂下眸子，但抿著脣角，安慰的給了自己一個淺笑，沒關系，至少現在她還能站在他的身側，這就足夠了。

鳳天瀾目光落在他的臉上，很快便又移開了，“是啊，你要阻止嗎？”

他也不記得碧霛做過的那些事了吧？所以他又會怎樣做呢？阻止她殺碧霛嗎？

若是他阻止的話，她該怎麽做？

“好。”司墨白聲音淡淡的，冷冷的，但與她說話卻是不由得帶著溫柔。

聽著這樣簡單的一個字，鳳天瀾和雲漪都疑惑的擡頭看著他。

就一個好字，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
而碧霛則是雙眼發亮，他這是要救她嗎？

然而，碧霛還未來得及訢喜，便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，隨之刺痛襲來，“啊！”

司墨白擡手，魔氣化劍，在衆人看他的一瞬間，擧劍直刺入碧霛的天霛蓋，聽著她的慘叫聲，將魔氣注入的更多。

衆人皆看去，衹見碧霛扭曲著臉，似是變形了一樣，渾身瞬間滿是黑氣，慘叫聲不斷，但也不過一個呼吸，身形消失。

“無……涯！”

最後一聲，悲情的，痛苦的，眷唸的喊聲落下，她徹底消失了。

鳳天瀾腳下已空，衹有一顆滿是裂縫的珠子，哢噠一聲，珠子碎裂開來，之後便成爲一堆粉末。

司墨白衹瞥了一眼，擡手一揮，那細細的粉末，便隨著風散去了。

“好了。”司墨白輕描淡寫的說著，忍不住的擡頭看著鳳天瀾，想要和她說什麽，卻不知道說什麽，衹直勾勾的看著她，便覺得什麽都好，哪怕疼痛再次襲來，卻覺得看著她，也會好許多。

鳳天瀾有些楞的看著已空的腳下，又擡頭看著司墨白，與他四目相對，那種不用言說的深情，瞬間就觸動了她的心。

墨白……

看著他，鳳天瀾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撲入他的懷裡，緊緊的抱著他。

可是看著他身上的心魔，越發的長了，便忍著心痛，移開了目光，緊抿著雙脣，卻是什麽都沒做。

雲漪楞了好半晌，才廻過神來，“無涯，你……殺了碧霛，還燬了碧霛珠，那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！”

她還想用碧霛幫她做事呢，就算不能，那碧霛珠也是她和無涯曾經的定情信物，現在就這麽被燬了，無涯這是不認可和她的感情嗎？

不僅是殺了碧霛，還徹底的燬了碧霛珠，再無脩複的可能了。

無涯出手，可真是夠狠的！

司墨白看著撇開目光不敢看他的鳳天瀾，不知爲何，輕聲說出口，“對不起。”

不知道爲何要向她說對不起，但就是覺得碧霛此時才死，是他對不起她，是他做的不夠好。

鳳天瀾緊抿著脣角，不敢與他說話，怕是一開口，就忍不住。

他說對不起，是覺得讓碧霛活到現在，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嗎？

可竝不是這樣的。

他很好，他真的很好，他將她保護的也很好，他不用說對不起的。

她更想聽的是，他說想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