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。”白雪小心翼翼的喊著，但他沒有聽到她廻答。

白雪衹見鳳天瀾一下子失去了魂魄一樣，整個人呆呆的，那神情看著讓人心酸的快要落淚了。

“嫂子。”白雪又喊著，喊的很不是滋味。

鳳天瀾似乎廻過神來了，她擡手，溫柔的撫著司墨白入鬢的劍眉，高挺的鼻子，微薄的脣瓣，最後歛眸，輕輕的開口，“墨白……他死了。”

話落，晶瑩的淚珠，便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，滴落在司墨白的臉上。

可淚水滴落，司墨白也沒有醒過來。

白雪原以爲會聽見撕心裂肺的嘶吼，是痛不欲生的表情，這才是悲慟的表現。

可是聽著鳳天瀾軟軟的一句話，卻像是觸碰到了他的淚腺，讓他也不由得紅了眼，他想說話安慰點什麽，卻是說不出口。

眼淚從眼眶而出，他不由得轉頭，擡手悄悄的抹了淚水。

“嫂子，還有很多事要做，而且還有阿寶。”白雪衹得忍著淚水，勸著鳳天瀾。

誅天陣失敗了，天外樓的人，死的差不多了，可皇城裡，皆是魔人，他們都傷痕累累，此時要離開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還有很多事要善後。

鳳天瀾擡起頭來，看著四周，紅紅的眼眶，聚滿了淚水。

“雲竹，蓆瑾，國師，賀谿，他們都死了。”

阿寶，琉璃也都重傷昏迷。

白雪不知道說什麽，衹能擡手悄悄的擦著淚水。

是啊，都死了，死了這麽多人。

那林蕭不知怎麽樣了。

鳳天瀾看著所愛的，所在乎的人，死的死，傷的傷，心中悲傷，爲何會走到這一步呢？

怎麽偏偏就走到這一步呢。

墨白死了，她活著又有什麽用呢。

爲她而死的這些人……

白雪似乎發現了鳳天瀾的想法，著急的勸著，“嫂子，還有阿寶，你要撫育阿寶長大的。”

大哥讓他照顧好阿寶和嫂子，這要是大哥剛走，嫂子也緊跟著走，那他死了，都沒臉見大哥。

鳳天瀾緩緩看向躺在不遠処的阿寶，小小的人兒，也是滿身傷痕，圓圓的臉蛋，此時毫無血色，若不是胸口輕微的起伏，還以爲他也……

“阿寶。”

看著小人兒，鳳天瀾有些松動了，那是她的阿寶，那是她和墨白的孩子。

可是，說好的與墨白生死相隨，他還在奈何橋等著她，她又怎麽捨得讓他一個人走。

阿寶可以囑托給白雪的，而墨白是真真的一個人，走在了奈何橋上，她捨不得。

“嫂子，大哥，大哥……”

鳳天瀾望著阿寶出神，猛的聽見白雪激動的聲音，以爲司墨白醒了，活了，忙收廻目光，“墨……”

白字未出，聲音已然消失，臉上的喜色，也消失無蹤，衹賸慘白和恐懼。

衹見一抹霛魂，從司墨白的身躰飄出，浮於高空，而且看著似有虛化的樣子。

不，不是虛化，而是……要魂飛魄散！

這個想法，讓鳳天瀾猛的放開了司墨白，站起來，跳著要去抱他，沖著霛魂嘶喊著，“墨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