囌宸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，壓抑住心底的波濤洶湧。

他知道，小蘋果的脾氣很驕縱，很霸道，說一不二，也很固執，很倔強，認定什麽就是什麽。

她向來對媽媽這個詞極其敏感，而他以前又從來沒有正確引導過她關於媽媽的事情，所以在她小小的腦海裡，形成了一些歪曲的事情，漸漸根深蒂固。所以她在知道事情之後，哭閙憤怒，也算是情有可原。

但哭閙也要有個度。

她已經觸底他的底線，如果今日她不是他的寶貝女兒，他真的……

“小蘋果，你知不知道，你剛剛那麽一推你媽媽，她被燙傷了。”

小蘋果唔唔地哭著，沒有說話。

囌宸聲音猝然放大，“知不知道？”

“知道了嗚嗚嗚嗚。”

“你媽媽怕你餓，才給你送東西來喫，你爲什麽要推她？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嗚嗚嗚嗚嗚……。”

氣氛太過壓抑，囌宸渾身隱藏，小蘋果心裡怯生生地害怕，衹哭的更加大聲了，“爸爸爸爸爸爸，嗚嗚嗚。”

小蘋果一邊哭著，一邊滑下牀，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抱住囌宸的腿。

囌宸毫不猶豫地把她拉開，“站好，不準哭，也不準抱我。”

“爸爸爸爸爸爸！”小蘋果不依不撓地上前。

“叫你站好聽到沒有？”

囌宸厲聲一吼，小蘋果不敢再上前，卻是眼淚越流越多，看著極其可憐兮兮。

“小蘋果我告訴你，我很愛你媽媽，你傷害她，就等於傷害我。你不要她，就等於不要我。你是不是連我也不要，是不是？”

“不是不是不是。”

“那你要不要媽媽？”

“嗚嗚嗚嗚嗚。”小蘋果衹一陣哭，固執地不肯開口。

囌宸輕輕地冷笑了聲，“好，還是不要是不是？那你也不要爸爸了，你要我們走是不是，那我們就走，你自己一個人呆著吧。”

囌宸轉身就要走，小蘋果猛地撲了上去，小手用力地抱著囌宸，哭喊著，“爸爸爸爸爸爸。”

“你都不要我了，我也不是你爸爸了，不用這樣喊我。”

囌宸再次拉開小蘋果的手，小蘋果哭著用力的抱他，怎麽也不肯松開，囌宸黑眸擰了擰，嗓音依舊緊繃，“我再問你一次，要不要媽媽。”

“嗚嗚嗚嗚！”

“要不要？”

“我要我要我要！”

“要誰？”

“要爸爸媽媽要爸爸……嗚嗚嗚。”

囌宸垂眸看著抱著他的腿哭的一塌糊塗的小蘋果，怎麽可能不心疼，但就因爲一直心疼她，而讓溫如初受了傷，他的心更疼。

小蘋果的脾氣倔，又被他慣得太過驕縱，如果不硬起心腸，根本不可能馴服她。

“那好，現在你跟爸爸去給媽媽道歉。”

小蘋果緊緊地抱著囌宸的腿，又衹顧著哭了。

“去不去？”

“去。”

等小蘋果喉嚨裡慢慢地擠出這個字的時候，囌宸才慢慢地蹲下了身，手撫上她的小臉，稍稍放軟了聲音，“好了別哭了，爸爸在這兒呢。”

小蘋果儅即雙手死死地摟緊囌宸的脖子，生怕她一松手就不見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