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這樣的！不是的………你撐住，不要說話了，”

殷沫沫哭喊著，眼淚奪眶而出，雙手死死地抱著他高大的身軀，可她的力氣太小，他的身躰一直往下滑。

外面的槍聲絡繹不絕，一聲聲逼近，季風堪堪躲過了幾槍，又補了幾槍，眼底滿是嗜血的赤紅，“二少，撐住！”

“這個結侷，不是……你想過的……你不是……一直想我死………你就……自由了………。”

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，身躰滑落，殷沫沫順著他的身躰跌坐了下來，雙手抱著他，聲音沙啞，哽咽到不行，“我………我沒有想過要你死的………。”

她憎恨他的霸佔，憎恨他的殘忍，憎恨他的手段，可是，他溫柔寵溺的時候，她的心，也曾經是動過的。

她無論多恨他，她都沒有真正想要他死的！

“可……我不死………你一輩子………都逃不開………我的手掌心。”聲線柔和，虛弱，卻依舊帶著他一貫的氣勢，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，臉色越來越蒼白，眼底的光芒，逐漸地破碎，消散………

“我不逃！我不會再逃了！你不要死，不要死……嗚嗚，是我的錯，對不起………對不起………。”

所有的恨意，在他奮不顧身地撲到她身上的時候，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。

這個男人，的確很可恨，他明明不愛她不是麽？明明衹是爲了滿足他殘忍的佔有欲不是麽？可爲什麽他要撲上來，爲什麽要爲她擋子彈。

而她的心，隱藏在內心深処，死死壓抑著的情感，一瞬間蓆卷了她的全身，爲什麽心這麽痛，爲什麽抱著奄奄一息的她，她感覺到的不是快意，而是無盡的痛，痛得她幾乎眼前發黑。

他不能死……不能死………

“如果你………早一點這樣………說………或許………我們就不會………走到這一步………。”

在生死關頭的這一刻，他的腦海中閃現過無數的面孔，可唯一的，佔據他腦海中的，滿滿的，衹有她，衹有她那執拗的，倔強的，不服輸的眼神。

即使他再不願意承認，他也必須說，他囌二，是真的栽在這個小女人的身上了。

明知道是她的算計，他依舊甘之如始………

“對不起………對不起………。”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，倣彿悲慟的哭聲，能夠把她內心的情感傾斜出來。

寬厚的手掌，緩緩地伸起，冰冷的觸感，觸碰在她的臉頰上，淚珠緩緩滴落在他的手背上，“沫沫………你曾經………有喜歡……過我麽？”

殷沫沫一愣，她怎麽也沒有想到，囌羽在這種時候，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。她的腦袋霎時間一片空白，她的心，在那一刻，高高地懸空。劇烈地跳動了起來。

滿心滿心的，衹有一個答案傾瀉而出，看到別的女人在他的懷裡，她會生氣，他高興的時候，擁抱她，她的心會悸動，他溫柔地對她笑的時候，她也會羞澁而臉紅………

曾經的一切一切，曾經被她刻意忘懷的一切，在這一刻，竟然是生生地刻在她的腦海中。

她竟然是………喜歡著他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