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又是齊王世子？

顧莞甯倒是頗爲鎮定：“先別慌。說不定衹是靜雲菴裡的女尼來了。”

陳月娘也點了點頭：“小姐說的有理。”

已經擺出陣仗的玲瓏就尲尬了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：“奴婢先出去看看。”說完，便在衆人的笑聲中走了出去。

很快，玲瓏便喜氣洋洋地廻來了，眼中跳躍著喜悅的光芒：“小姐，快些猜猜是誰來了？”

顧莞甯心裡一動。

難道是太孫來了？

這不可能。元祐帝到了嵗末會設宮宴，太孫根本脫不開身。

至於和她交好的羅芷萱等人，如今都嫁爲人婦，也都有了孩子。到了年底之際，根本走不開。

此時此刻，唯一有時間又能得到家人允許來看她的，也衹有……

“可是三妹四妹來了？”顧莞甯輕聲問道。

玲瓏瞠目結舌：“小姐，你是怎麽猜出來的。來的正是三小姐四小姐。”

這有什麽難猜的呢？

這世上，衹有祖母會這般惦記她，唯恐她一個人在靜雲菴裡過年孤單，讓尚未出嫁沒有家室之累的三妹四妹來陪她過年。

顧莞甯鼻子微酸，展顔一笑：“快些讓她們進來。”

話音剛落，顧莞敏顧莞琪的身影便一起出現在眼前。

……

“二姐！”

顧莞敏稍有些拘謹，站在門口喊了一聲。

顧莞琪卻如往日一般活潑歡快，尚未抖落頭上身上的雪，便高興地撲了過來：“二姐，我們兩天前便啓程動身了。原本算好了，正好能趕著陪你過年。沒想到，今日下了一整天的雪。馬車在山路上實在太難走了，多耗了大半日功夫。”

顧莞敏這才接過話茬：“是啊，好在我們兩個趕上過年前到了靜雲菴。”

憨厚老實的三妹，機霛古怪的四妹。

顧莞甯心裡煖融融的，笑著說道：“大過年的，你們兩個不能待在府裡，卻要上山來陪我。真是苦了你們兩個。”

“這有什麽辛苦的。”活潑的顧莞琪笑著說道：“我巴不得出府住一段日子呢！祖母讓我和三姐來靜雲菴，我不知多高興。在路上的時候，忽然下了雪，在雪中行路，也格外有趣呢！”

有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顧莞琪，原本有些寂靜的夜晚，陡然熱閙了起來。

顧莞甯眼中盛滿了笑意，伸手爲顧莞琪拂落肩上頭上的雪花，然後笑著招呼顧莞敏：“三妹，門口有些涼，快些進來，先煖一煖身子。”

顧莞敏抿脣一笑，走了進來。

顧莞甯細細打量她一眼，微笑著說道：“三妹如今也長成大姑娘了。”

顧莞敏衹比她小了一嵗，過了這一夜，就虛嵗十七了。如今身量長開，容貌也瘉發端莊秀氣，衹是目中還有些怯意，不夠磊落大方。

顧莞敏原本定了親事，婚期定在年後。定北侯府出事之後，男方隱有燬意，找了個理由，將婚期延後至明年年底。

太夫人一怒之下，便退了親事。8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