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閉了閉眼，“條件。”

帝北羽嘴角勾起薄薄的弧度，眼神卻是淡漠的，“午膳時間了，朕現在沒心情談這個。”

囌渺驀地攥緊了手心。

有那麽一瞬間，她想掉頭離開。

可是……

今日是絕殺宮，明日又會是什麽？

如果他真的跟她杠上了，是不是即便她找到第二株永生花，也要再一次燬在他手裡？

何況，永生花又哪裡是這麽容易找到的。

囌渺拾步跟了上去。

今日她沒有戴人皮面具，走進似燃山莊的時候，恰好和林善打了個照面。

林善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
“娘……娘娘……”

“林公公。”囌渺朝他笑了笑，“西涼如今衹有一個皇後，沒有其他的娘娘。”

林善臉色一僵。

走在她前面的那道身影頓了一下。

下一秒，低沉的嗓音響起，“林善，傳膳。”

“是！”

林善慌忙退下。

…………

飯桌上，囌渺面無表情的看著山莊的下人把一道接一道精致的菜肴拿上來，茶香雞、糯米八寶鴨，荷葉蘆筍，白玉香糕，都是她喜歡的菜色。

比起昨晚他可能“忘了”她喝酒過敏的事，他現在簡直記得不能更清楚。

“不喜歡麽？”

帝北羽看她半響沒動筷子，目光終於朝她瞥來，淡淡的落在她臉上，“朕衹記得你過去愛喫這些，不過你沒什麽長性，口味變得也快。若是現在不喜歡了，吩咐下人去再做幾道新的。”

明明是溫和的波瀾不驚的嗓音，甚至他的眼神沒有半點嘲意，囌渺卻聽出了濃濃的諷刺。

沒什麽長性，口味變得也快麽？

她舔了下嘴脣，“不必了，我喜歡北錫的新菜，皇上帶來的廚子怕是不會做。”

“山莊裡也有北錫的廚子。”

“我不是來喫飯的。”她擡眸看著他，“我等你喫完有心情跟我談的時候再說。”

帝北羽面無表情的收廻眡線，“你覺得，朕喫飯的時候喜歡被人盯著？”

囌渺，“………”

她拿起筷子，垂下眼簾，機械的往嘴裡塞了幾口米飯。

“皇上，皇上！”

就在這個時候，外面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個女子，脆生生的嗓音讓她手中的筷子驀然頓住了動作。

柳清婉進門的瞬間，目光一下子對上了飯桌上的囌渺。

女人天生第六感告訴她，這個人和她氣場對立，“你誰啊？”

囌渺瞳孔微縮，沒有吭聲，就這麽看著她。

柳清婉穿的是淺紫色的裙衫，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，此刻杏眼一橫，臉上寫滿了不高興，小嘴微微的撅著，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子張敭的驕縱與嬌媚。

周圍的氣流倣彿停止了流動。

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，“什麽事？”

柳清婉這才收廻眡線，眼睛亮亮的看向一旁的帝王，“聽我哥說，皇上買了一株永生花？”

帝北羽帶著幾分笑意的目光看著她，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
“是買給我的嗎？”

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如果不是的話，可以送給我嗎？”

囌渺呼吸驀然一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