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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节(1 / 2)





  楠都城上下,无论关不关心时事的人,提起陈家家事都能聊上几句,最后再感慨一嘴“可怜了当年那个背锅的义子,白白耽误了大好时光。”

  就好像,他们都曾亲历过。

  而真正经历过这一切的人,却缄口不言。

  比如丁幼禾,街坊邻里里不乏有所听闻来找她打听的,她却只是闭门谢客,只字不提。

  面对“小男朋友去哪了?”诸如此类的问题,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一句,“走了。”

  若追问去了哪里,她就像聋了似的,再不回答。

  于是整条街的人都听说了,丁家的那个小帅哥始乱终弃,丢下丁家的小母老虎,跑了。

  又有人笑丁幼禾,“老牛吃嫩草,最终消化不良了吧?”

  “那小帅哥就不是个能安心过活的,不过是借丁家落个脚,事儿解决了可不得走?”

  种种流言,不绝于耳。

  就连在老家处理完丧事,重新回楠都来的肖潇都有耳闻,她敲响刺青店的门,看着素面朝天来开门的丁幼禾,红唇一勾,“阿禾,三条腿的□□难找,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?别闹,姐给你找更好的。”

  第43章 撩43下

  人都是健忘的,陈家的事在楠都乃至全国曾掀起骇浪, 但也不过三个月, 就很少人提起了, 仿佛那个曾受了不白之冤的少年从未存在过。

  能记得这件事的, 只剩曾亲历的人。

  而他们, 却都默契的假装忘记。

  没人敢在丁幼禾面前提那个下落无踪的少年,除非想要跟她彻底翻脸。

  曾一度销声匿迹的丁家小狮子的重现江湖, 而且比起曾经更变本加厉,逼急了连生意都不做,也要拿扫把把人从刺青店里撵出去。

  日子一天天过去,肖潇从旧时光里走出来, 摇身一变成了美妆博主, 可丁幼禾却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。

  “阿禾, 你见过骨折的人吗?骨头长好之后还是得多用, 不然肌肉萎缩,骨头好了也没办法正常走路。”肖潇一边对镜化妆,一边说,“你不让人提他,他就成了你那根折了的骨头,往后碰都碰不得。”

  丁幼禾把抹布担在刺青床边,没好气地说:“问题是我断了的不止一根骨头。”

  肖潇手里的眉笔一顿,“嗯?”

  丁幼禾没再接着说, 撩起帘子出去了。

  她被坏的不是一根骨头, 而是一颗心。骨头断了能接上, 心坏了,除非掏出去换一颗,不然,只能慢慢腐烂,直到变成一个空洞。

  一个月,两个月。

  一年,两年。

  左胸口终于空成了一个洞,穿堂风过,都能听见旷野上的呼啸。

  坐在镜头前的丁幼禾觉得,自己就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里走出来的旅人,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搞不清谁是真实存在,谁又是痴心妄想。

  换作四年前,认识元染之前,她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,自己会被当成行业精英接受表彰专访,更没想到,就算过去了这么久,当主持人问起“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?”他的名字竟还会在嘴边。

  “感谢所有客人吧,谢谢各位的信任。”丁幼禾语气平淡。

  主持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,她早就对这个以美艳和暴脾气同时出名于刺青界的女人有所耳闻,怎么可能放过可能引爆的话题?于是笑着追问:“那么当年曾被你收留过的——”

  话才说了一半,穿着黑色连身裙的年轻女人就已面有愠色,一双丹凤眼半遮了眸光,“跟他无关。”

  人家甚至还没说清楚是谁,已经急着否认。

  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  主持人的耳机里传来现场导演的指示,让她追问。“但我有听说,您获奖的那副刺青作品就是给那个人纹的,请问有什么寓意吗?”

  听她还在追问,丁幼禾原本已经按捺不住要起身走人,忽然一愣,缓缓地坐回了沙发里,抬起眼睫,直视摄像机镜头,末了语气平淡地说:“有,鲸沉深海,我从来都没有看清。”

  画面被定格在显示器上。

  年轻女人有着姣好的面容,即使只着淡妆也有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美艳,唯一的缺憾是那双眼,眼里没有光,只有自我保护和冷淡。

  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,骨节修长,清瘦有力。

  食指在桌面上一下、一下地敲击着,然后终于停住。

  门被人小心翼翼地叩响,外面一个恭敬的声音,“染爷,协会那边联系上了,丁小姐说这单子她接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男人的嗓音低沉,带着一丝慵懒。

  长指轻落,定格的电视画面又动起来,上面冷艳的女刺青师看着镜头,一字一句地说:“……也,不想再见。”

  薄唇轻勾。

  长指离开遥控器,缓缓地解开领口的衬衫扣子,将领带松开,“……幼幼,见,还是得见的。”

  *** ***

  过完年,丁幼禾就满二十五岁了。

  作为一个容貌远超平均线的成熟|女性,她身边不乏追求者,就连肖潇都感慨“你从客户里随便找一个,也好过那人一万倍,何必非要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?”

  只有丁幼禾自己知道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