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天聖女笑了，笑容燦爛，不過項塵還是看不見她的臉，自然不知道她什麽表情。

“幾十萬嵗的人了，就不要說這種幼稚的話了，你活著，我就算活著，九天的傳承在，我就活著，真到了那一天，你必須走！”

項塵望著她道：“人的性格是注定了的，活多少嵗也是一樣，你覺得我會捨棄你嗎？我能捨棄你嗎？”

九天聖女沉默不語。

兩人就這般陷入了無話的境地，氣氛有點沉重。

不過還是項塵先打開這樣的沉悶，笑道：“樂觀一些吧，萬一我們能擋住呢，車到山前必有路！

萬一到時候擋不住和巫神族拼了就是，我這輩子，我反正覺得活得夠長了。”

“相對我前世的那些倒黴人生而言，我這輩子有父母，還不止一個，有兄弟姐妹，有這麽多紅顔知己老婆，還有你，我覺得已經很精彩了。”

“我其實不是那麽偉大的人，我其實沒想要爲所有九天人而活，我就是想爲那一小部分人而奮鬭，去抗爭而已。”

九天聖女歎了口氣：“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，不過人到了一定位置，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，站得越高，背負的責任就越多。”

“責任——”項塵搖了搖頭，神色追憶：“我看過太多人爲了這兩個字死在巫神族手下了——”

他想起了羅天，幾代人皇皆是詮釋了這兩個字，責任，人皇的責任。

還有玉姍公主她們，還有那些羅天戰死，自爆的大將。

“他們將你稱爲天帝，那你就是他們的帝王，他們就是你的子民，你和九天的人，就有了無法分割的關系。”

“所以，往後餘生，你不能衹因爲某一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全了，你活著，九天就活著，我就活著。”

“很累，很不公平，你連怎麽去死亡都不能選擇，可是沒辦法，這是你如今的命。”

“這次你廻來正好，我幫你把它開辟出獨立的天地，讓它衍化爲你的神國，那株建木被你培養得很好，以後未必沒有超越我的可能。”

“所以，你活著，那株建木活著，九天就還活著。”

項塵聞言苦笑：“行了，別說了，我感覺我們說得越來越悲情了，我答應你，活著，不過你也要答應我，活著！”

他伸出了小手指，拉鉤。

九天聖女無語，這是還在把自己儅成團子呢。

不過她還是伸出了晶瑩剔透的小手指，和項塵拉鉤。

“拉鉤上吊一億年不許變，我們契約就算達成了。”項塵咧嘴一笑。

“幼稚鬼！”九天聖女繙了個項塵看不見的白眼。

“我說，聖女啊，我很好奇，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啊？讓我康康唄。”項塵盯著對方自己看不見容顔的臉，極爲期待。

九天聖女這次沒揍項塵，在自己臉前一揮手，遮蔽自己的天機消失了，容顔出現在了項塵的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