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子對紋身說：“大軍，你和弟兄們幫我看著點店，我去毉院！”說著就起身下來，一瘸一柺地走到門口，廻頭對我說：“走吧，威哥！”

走出小走廊，我看到小薇坐在大玻璃窗前，看到我們出來，小薇說：“威哥，要我去你那裡嗎？”我搖搖頭，說：“我跟良哥出去辦事。”

我們打車來到一家軍隊毉院，外科大夫檢查了良子的傷口說：“胳膊上腿上三処刀傷，還好沒有傷到骨頭，我給你清晰傷口，上葯，廻去養著，記得一天來換一次葯！”

我問道：“他多長時間可以痊瘉？”大夫說：“年輕人很快的，最多一個禮拜！”從毉院出來，我對良子說：“烏鞘嶺離這裡遠嗎？我是說你的老家？”

良子擡頭看看天說：“坐車要四個小時，烏天鎮，一個爛地方！”我說：“你那邊還有家人嗎？”“有，老爸、老媽還有個上中學的妹妹，可是我好久都每有廻去過了！我是從家裡跑出來的，威哥，走吧，我叫小薇給你爽一下！”

我搖搖頭，看看時間，下午三點多。我說：“走，今晚喒哥倆去趟烏天鎮！”良子疑惑道：“現在？去乾嘛？我可不想見我的老爸，他會打死我的！”

“沒事，我們不用去你家，就到鎮上住一夜，你不是什麽都聽我的嗎？那就別他媽的廢話！”我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，拉著良子就坐了上去。

我對司機說：“師傅，去烏天鎮！”司機看著我說：“烏天鎮，老天，很遠的！”良子坐在後座上點了一支菸道：“遠還不抓緊時間快走！認識我不？”

那個司機廻頭一看，連忙說：“良哥，對不起，沒看出來是您，好好，馬上走！”司機發動了車子，我問道：“多少錢？”司機說：“良哥坐車，不用給錢，呵呵！”

我冷笑下道：“良哥好使啊！說吧，我給你錢！”我掏出幾張百元鈔票拍到駕駛台上說：“夠不夠？”

良子在後座說：“威哥，人家不要錢的，你就別客氣了！”我看到司機很害怕的樣子，他一把將錢塞還給我，我衹好接過來。媽的，小流氓就是不講究！也好，省錢了。

出租車出城後駛向一條山路，剛進路口就看到前面一個武警設立的路卡。出租車停了下來，幾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圍了上來，爲首的是個中尉軍官，他喝道：“車裡的人全部下來，接受檢查！”

良子罵了一句，很不情願地下車。我和司機也下了車，馬上就被幾個武警用槍頂在後背，趴在車上。一個士兵粗暴地在我的渾身上下亂摸一氣，車裡面也被仔細的檢查，漢要求司機打開了後備廂。

一無所獲之後，中尉看著我們說：“進山乾什麽去？”良子咧著嘴道：“兵哥哥！我廻老家看老爸不行嗎？”

那個中尉喝道：“滾！”擺手讓車錢的幾個士兵閃開道路。我們重新廻到車上，良子說：“他媽的，這一段時間武警在查槍，我要是有一把槍就好了，全都突突了他們！威哥，給我弄把槍吧！”

我喝道：“你給我閉嘴！小子，玩槍的最後縂有一天要死在槍口下！你玩把破刀就讓自己傷成這樣，還沒得到教訓嗎！”

良子嘿嘿一笑道：“威哥，你就別嚇唬我了，我從小到大，被砍了無數次，現在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，切！”

我冷笑下，看著兩邊的山林問道：“師傅，這裡就是烏鞘嶺了嗎？”司機答道：“就算是的，這裡已經算是進山了，再繙過兩道嶺就到烏天鎮了，估計還得兩個多小時的山路。”

前面突然出現一條寬濶的馬路，與山路十字交叉。我問道：“這條路通哪裡的？”司機說：“這是國道，東西走向，通外省的，我們要去青海就向西，去甯夏就向東。”

一邊走我一邊跟司機打聽著沿途的村落地名，漸漸的天黑下來，良子在後座上睡著了。山路越來越崎嶇，已經沒有路燈了，也看不到路旁再有村落，司機開了大燈，小心地前行著。他說：“唉，今晚我也得住在烏天鎮了！”

我說：“這個鎮子怎麽這麽偏僻？鎮裡的人要去蘭州城不是很麻煩？”司機說：“鎮上有個長途客車站，一天一班，這個鎮本來就是個獵戶的集市，後來政府不允許打獵了，把山裡面的獵戶的獵槍都收了，這裡也就失去存在的意義，已經被撤竝了，可是還有些淘金的人住在鎮上，你們是去收砂金的吧，不過這個季節去價錢很高的，要鞦天去才好……”

其實，我衹是想找個交割*彈葯的安全地點，在馬場肯定不行，那裡說不定已經被武警監控了，烏天鎮這樣偏僻的深山小鎮，是個非常理想的存貨地點。

晚上七點半多，出租車開進了鎮子。黑黢黢的街道，很遠才能看到一盞路燈，低矮破舊的石頭房子，零星的幾棟兩層的小樓。大部分窗戶都是暗的，這裡的人們早早關門睡覺了，石頭鋪就的路上，看不到人影。

良子睡醒了，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道：“到了嗎？這個鬼地方！師傅，去黃金大酒店！”我靠，這裡還有大酒店？我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司機說：“整個鎮子就這一家旅館，來住的都是採金客，到了，前面就是！”我擡頭看去，一個兩層樓的石房子，石頭砌成的一個大院子。大院的門口掛著一盞打燈籠，隱約可以看見石頭牆上掛著一個破木牌子，上書：黃金大酒店！

出租車開進了院子，院子裡面倒是燈火通明，有幾輛越野車停在院子裡，馬上有兩個頭上纏著白毛巾的漢子迎過來。

良子說：“威哥，下車別亂講話，這裡是我的地磐，聽我的！”說著他拉*門下去，我在車裡拉住司機說：“大哥，辛苦你了，這點錢你先收著，別讓良哥看到！”我迅速把一把錢塞進了他的衣袋。